1
进屋后,贾云麓刚坐下,林寡妇就招呼道:“你吃了吗?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。”
贾云麓赶紧站起来,开口道:“太麻烦了吧,我,我还是回去吃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,刚刚要不是因为你,我指不定已经被谭林那混蛋玷污了。”说完,林寡妇也不管贾云麓的意见,穿着她那件印着粉色小熊图案的碎花睡衣睡裤,扭着腰便过去打开煤气,架锅烧水,将面条拿了出来。
见此,贾云麓叹了口气。
他出现得的确赶巧。
刚刚他在镇上卖蜂蜜回来,路过林寡妇家门前的时候,撞见村长儿子谭林带着人想要惹林寡妇,贾云麓从小能打,直接冲上去就赶走了一伙人。
贾云麓从小在这清河村长大,父母去世后,他时不时去村里这家那家串门,从小吃百家饭长大,大了一点,会点养蜂的本领,才靠他卖蜂蜜勉强可以生活。
林寡妇嫁到清河村的时候,贾云麓不过十六七岁。
她第一任丈夫是村子里有名的酒鬼,在新婚那天喝酒,给活活给喝死了。
过了两年,林寡妇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户人家,可是两人刚刚订婚不久,这个新郎也出车祸死了。
于是林寡妇克夫的流言,便在村子里传了开来。
大人都教导自己的孩子远离林寡妇,久而久之,便没人和林寡妇联系了。
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。
撞见谭林对林寡妇图谋不轨,贾云麓原本也不想多管闲事。
但林寡妇前几年对他还算不错,那时候自己在她家吃了不少饭,年纪大了点知道避讳,才往来少了。
于是贾云麓还是冲上去和谭林打了一架。
随后,林寡妇便邀他进屋里坐坐。
贾云麓不忍心拒绝,也就跟着进了屋。
此时,看着林寡妇正下着面,打量着林寡妇的屋子,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贾云麓心头升起。
她屋里只放着一贾床,床的对面放着一台老旧电视,屋里布置虽然简单,但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,看着挺舒服。
床的角落,还叠放着几件衣服,其中一件粉色文胸搭在最上面,很是突兀。
看到这一幕,贾云麓不禁想起了几年前,无意间看到林寡妇洗澡时的情景。
林寡妇不仅人长的好看,身材更是不知比村里这些女人好了多少,尤其是她挺拔胸口,让村里男人垂涎不已。
或许是因为在她家吃了不少饭的原因,有一次村里有人聊天聊到林寡妇,言语中有些轻薄,贾云麓看不惯便出言维护,他的行为顿时遭到了村民的讥讽。
从那以后他便不敢再说什么,也因为这件事,即使林寡妇叫他吃饭,他也不会再去。
想到这里,他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。
这时,林寡妇正好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走过来。
见贾云麓盯着自己床角的文胸,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奇怪,脸上也升起了红霞。
这个家已经有五六年没有来过男人了,一直只有她一个人生活,这些私密的东西也就没有规整起来。
此时,林寡妇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把家里的折叠桌拿出来,放在两人中央摆开后,她将面条放在贾云麓面前,笑着说道:“吃吧。”
贾云麓也不客气,他确实有些饿了,端起面就大口吞咽起来。
因为家里没有好食材,这里面里只放了一些土豆疙瘩和西红柿汤,但贾云麓吃起来,却觉得异常好吃。
许是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原因,他特别享受这种被人关怀的感觉,再加上这还是他熟悉的味道,他更是喜欢得不得了。
很快,一碗面在他的狼吞虎咽下,被消灭的一干二净。
吃完后,他抬起头看见林寡妇正出神的看着他,四目相对,一时有些尴尬。
林寡妇看着贾云麓狼吞虎咽的模样,心中不禁泛起异样情怀。
虽然她是个已婚女子,但却从未有过家庭,更没别人疼爱的经历,原本她之前已经认了这样的命运,可是今天贾云麓的出现,却使得她平静已久的心境,泛起了层层涟漪。
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守护着自己该有多好。
她看贾云麓看的出神,丝毫没有注意到贾云麓已经吃完了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贾云麓忍不住向下看去。
这一看,他差点把自己的眼睛看进去。
林寡妇此刻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,睡衣那宽大的领口,正对着贾云麓。
贾云麓的视线,此时正好可以看到睡衣内无比诱人的风景。
他狠狠吸了吸鼻子,忍不住抬头继续看向里面。
入眼便是一片雪白。
眼神再往下,在看到一处有些不同的地方后,贾云麓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。
2
林寡妇竟然没有?
贾云麓两眼发直,感觉自己的鼻腔有些热,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流出来。
这时,林寡妇才注意到贾云麓的样子,赶忙把自己的睡意领口捂住,微怒道:“你看什么呢?”
“额,什么都没看见。”贾云麓出神答道。
“你还想看见什么?”
林寡妇满脸羞红,自己走个神,居然被他给看光了。
贾云麓这才回过神来,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。
林寡妇站起身将碗筷收好,很快就洗完重新放好。
之后,她站在贾云麓身后,突然道:“脱衣服!”
“啊?”贾云麓一怔。
林寡妇语气有些不太好:“啊什么啊,我看看你伤的地方怎么样,给你擦点药酒!”
听着这话,贾云麓才明白过来。
刚刚自己和谭林动手的时候,也被对方给弄伤了,于是他将T恤脱了下来。
刚才的一幕,让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四五年前,那时候林寡妇也像个大姐姐一样训斥自己。
这时,林寡妇又淡淡道:“趴到床上去。”
“这……”
贾云麓有些迟疑,自己现在已经二十三了,这样爬上女人的床,不太好吧。
“啊什么啊,小屁孩一个。”却见林寡妇佯怒道:“还不快上床。”
贾云麓闻言,只好站起身爬到床上。
随后,林寡妇拿来药酒,看着贾云麓肩膀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她不由有些心疼,家里没有棉签,她只好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手上,然后在他背上擦拭起来。
她手才碰上去,贾云麓便忍不住叫道:“嘶,疼!”
林寡妇教训道:“知道疼你还和人家动手。”
贾云麓下意识便说道:“我还不是为了你。”
一听这话,林寡妇按在贾云麓背上的手顿时一停。
过了片刻,她才又继续轻轻的擦拭起他的伤口。
贾云麓全然没注意到这些。
他只感觉伤口在最开始酒精碰上去痛了一下之后,现在非但已经不疼了,甚至因为酒精挥发带来的凉意,加上林寡妇轻轻的碰触,开始有了特别的感觉,让他恨不得粗喘出声。
可惜好景不长,没过多久,林寡妇便将贾云麓的淤青全部处理完了。
这时候,林寡妇站起身来:“好了,穿上吧。”
穿上外套后,贾云麓正准备站起来,却被林寡妇拦住了。
她道:“你的腿也受伤了,我帮你上上药吧。”
贾云麓一脸窘样:“这,不要了吧。”
经过刚才的事,他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,自然有些尴尬。
林寡妇似乎并没有想太多,训斥道:“废什么话,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。”
说完,她也不管贾云麓,直接过去扯他。
随后,她张大了嘴,“啊”的叫出了声。“你……”
林寡妇满脸通红,到了这个年纪,她自然不是啥都不懂。
不过想到今天如果没有贾云麓,那么自己的清白之躯也将被谭林玷污,她鼓起勇气做了一个决定。
只听见她很小声的问:“云麓,你会嫌弃我不干净吗?”
贾云麓一愣,然后笑道:“怎么会呢,这么多年,你一直在守寡,比外面那些拜金女强太多。”
这倒不是假话。
这两年外面快速发展,只有清河村这种小村子一直停在原地踏步。
于是乎,村里有的年轻女孩为了挣钱,跑到大城市去给有钱人服务,过年还回来拿着自己赚的钱各种炫耀。
这种事,贾云麓虽然说不上有多讨厌,但林寡妇比起这些女孩还是强太多。
“那就好。”
说完,林寡妇轻轻的点着头。
她接下来的动作,却又让贾云麓倒吸了一口气。
只见林寡妇缓缓俯下去,颤抖的手再次伸了过去,要去扯贾云麓。
此时,她已经打定主意,自己没什么可以报答贾云麓的,自己是她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。
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,贾云麓赶忙拉住她的手:“你做什么?”
“云麓,姐这些年自己一个人也挺累的,你竟然也不嫌姐脏……”
林寡妇盯着贾云麓的眼睛,低声说道:“如果你嫌我脏的话,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,我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关系。”
3
什么?
听到林寡妇的话,贾云麓露出震惊的表情。
想起她的两任老公都还没来得及洞房就都死于非命,他相信林寡妇并没有说谎。
看着林寡妇仿佛会说话的眼睛,贾云麓只感觉自己的小腹邪火疯狂燃烧,他的理智彻底被烧了一干二净。
林寡妇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有吸引力的女人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,否则自己那时也不会意外撞见她洗澡,就忍不住看了好一会儿。
他的内心对于这件事早就期待已久,当林寡妇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他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。
此刻,贾云麓满脑子里,都是林寡妇穿着那睡衣的一幕,呼吸也不由得变得粗重起来。
他不过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,纵使克制力很强大,此时也禁不住这种诱惑了。
贾云麓伸出手,作势就要抱住林寡妇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响了起来。
“贾云麓,你在这里吗?”
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,贾云麓顿时被敲醒。
他慌忙起身,跑过去打开了门。
看到站在门外的袁梅梅,贾云麓有些尴尬的打起了招呼:“袁梅梅,你上大学回来啦,找我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却被袁梅梅直接打断了:“你个大流氓,你家祖坟都要被挖了,你还在林寡妇家里做什么呢?”
“什么情况?”
“听我妈说上面要修公路,你家祖坟挡着道了,现在施工队在那边挖坟呢。”
“这些混蛋……”
听了袁梅梅的话,贾云麓骂了一声,顾不上和林寡妇打招呼,直接就冲出了门,往自家祖坟的方向跑了去。
贾云麓刚来到祖坟所在的地方,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冒火。
原本立着的墓碑,此刻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,地上散落的掉着有些腐朽的棺材板,还有一些白骨碎片,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是贾家的祖坟。
径直走到两辆铲车的前面,贾云麓冷冷的看着。
铲车司机一看有人拦在前面,赶忙停了下来。
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,朝贾云麓不客气的说道:“没看到这里正在施工吗,是赶着想要投胎吗?”
贾云麓两眼发红,紧紧攥着拳头问道:“谁让你们动这里的?”
周飞远冷笑道:“你们村长邓志长是我兄弟,老子想动哪里就动哪里。”
他带领工程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,这种村子都是村长说了算,只要给村长一点好处,这都不是事。
盯着周飞远,贾云麓一字一句说道:
“这是我们贾家的地盘,只有我说了算!”
周飞远看到贾云麓强硬的语气,知道自己说不通,只好打了个电话将邓志长叫了上来。
邓志长本来就在不远的地方劳作,接到电话后,他愤怒的将锄头一扔,大步走了过来。
还没走到呢,嘴里就喃喃着:“不就是一块坟地吗,怎么这么多事儿?”
周飞远可是答应他,只要他摆平了村民,就私底下给自己五万块钱,有了这五万块钱,他甚至可以换个婆娘了!
走到两人面前,邓志长露出和事老的微笑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贾云麓愤怒的盯着邓志长道:“刘村长,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,你有什么资格动我家的祖坟?”。
看到贾云麓那双如同蛮牛一般的眼睛,邓志长就知道坏事了。
示意李经理离开后,他单独留下来看着贾云麓说道:“云麓啊,你也知道,这修路是国家的大事,我也没有办法啊。”
贾云麓冷哼一声:“好一顶国家的帽子,你觉得我还是三岁小孩吗?”
他继续质问:“这明显是钻采公司的工程队,又和国家有什么关系?”
邓志长赶忙换个方式劝说贾云麓:“就算不是国家的事情,可修路对咱们清河村也是一件大好事啊,都说要想富,先修路,有了这条路,咱们村子肯定不会这么穷了。”贾云麓仍旧不相信邓志长的话,看着满目疮痍的祖坟,他心中只有熊熊的怒火。
他开口道:“钻采公司工程队修路是为了山上的油,修的这条路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。你之所以答应他们,一是因为这条路这样修最省钱,二是因为你拿了他们的钱!”
一听这话,邓志长顿时慌了。